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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爸爸》：小丑大美的社会透视镜

《丑角爸爸》剧照

李保田用小丑托大美

摩根弗里曼说：“没有伟大的人，只有伟大的动机”。都市亲情剧《丑角爸爸》无疑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李保田饰演的丑角赵青山并不自认伟大，甚至小人物的卑微才是其生活本色，但在“真善美”的如果机器在待机状态内心驱动下，他成就了伟大，自然完成了一个丑角的美丽人生。而这种“丑角见大美”的戏剧反差则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浮躁社会，也刺穿了人性的丑陋。

电视剧《丑角爸爸》剧如其名，故事关于戏曲，关于亲情。该剧以河北某京剧团改革开放后近20年的风雨历程为背景，讲述了“名丑”赵青山的家庭伦理亲情与命运纠葛以及对戏曲艺术的坚持与传承。这种冷门题材的出现与其说是对大热“宫斗剧”“家斗剧”的“逆袭”，不如说是对这些斗争戏的“拯救”。毕竟没人愿意长期沉浸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享受“虐身又虐心”的快感。即便是一时的宫斗追捧，大多也是人们从众心理下的超现实“意淫”与“审丑”狂欢。平心而论，那些仰望理想，挣脱压抑生活而不得的底层丝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暖，厌倦争斗。正因为人间真情一直都在，只是遗忘。所以《丑角爸爸》的心灵慰藉作用此时发挥，绝不是亲情力量的查缺补漏，而是当下早已渴望的情感回归。换句话说，《丑角爸爸》实际上是反衬了过度消费下的荧屏丑态，再度唤回了“生活之美”的正确审美观。对比之下，那些以丑为美的“三俗剧”也只是表层的大众娱乐调剂，即便拥有“短暂的春天”，它只能吸引眼球而无法打动人心。

同时，《丑角爸爸》作为戏曲题材作品，在崇尚眼球经济的当下无疑显得“鹤立鸡群”，相当另类。无论是荧屏还是大银幕，戏曲题材作品都相当稀少，即便是《霸王别姬》这样的口碑电影也没能激发起公众对戏曲题材的兴趣与关注。且在有限的戏曲作品里，“生旦净末丑”中的旦角与青衣俨然因角色分量理所当然地受到优待，而插科打诨做陪衬的丑角却被选择性“遗忘”，遭到冷遇。无论是戏曲题材的整体遇冷还是丑角的忽略对待，市场化下的国粹生存困境已是不争的事实，引人深思。从洛客班这个角度出发，《丑角爸爸》首次聚焦丑角，不仅具有挑战市场的魄力，对丑角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艺术正名。另外，《丑角爸爸》真实再现了改革开放后近20年的戏曲风雨历程，这其中诚然有传统戏曲迈向现代化的转型困境，但更体现了潮流文化冲击下，国人尤其是年轻人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淡漠与遗忘。热衷审丑，真正的美却不待见。《丑角爸爸》无疑给当下沉迷低俗娱乐的年轻人上了一堂“美学课”，旨在传承戏曲，弘扬国粹，引导人们擦亮眼睛，分辨什么是美，什么是丑！

“丑角爸爸”赵青山是戏台上的名角，生活中的小人物。戏台上，他精明灵透，世间的人、情、事，全在他眼里、心里、骨子里。但他偏偏又是生活中最笨拙的丑角。他爱前妻，这种爱最后还给他的是背叛；他爱女儿，深刻得有些严苛的爱常常将女儿推得更远；他爱生活，倔强的性格总是让他面临尴尬……于是我们看到的赵青山表面嬉笑怒骂，内心酸楚无奈，性情坚韧执着，经常人戏不分。但正是这个戏里戏外都纠结的哥哥妹妹丑角父亲最让人印象深刻，容易引发观众共鸣。现实远比戏文残酷，生活没有二次彩排。戏里戏外的人生落差用王朔的小说概括就是“看上去很美”。面对这种反差冲突，人们的应对情绪无非两种，要么怨天尤人，堕落沉沦，要么跟生活死磕，以静制动。赵青山无疑是后者，人戏不分的他深谙丑角文化，废五金对待生活的磨难，他总是不屈不挠，天塌下来也压不垮他一颗乐观从容的心。对于妻子的背叛，他选择了原谅。对于女儿的叛逆，他选择用爱化解，试图用戏让女儿明白人生。而这种平凡小人物对外也释放着大能量他用戏曲坚守让周围人明白了品格，用一生证明了丑角的大美……

如果说《丑角爸爸》是面镜子，那这面镜子既反射了赵青山的人性之美，也透视出人性的丑陋一面。比如赵青山徒弟皮小球心思野，不好好演戏，却追时髦，在剧场里敲敲打打玩摇滚，引来师傅一顿怒斥。这实际上反映了人心浮躁，时下某些从业人员对职业缺乏应有的敬畏感。而赵妻为追求个人幸福抛弃家庭，则是人性自私的鲜明体现。再加上整个大环境下，京剧团因市场经济冲击变得人心涣散，各个趋利。欲望中，似乎人人都陷入自我迷失，轻易就丢掉自己一直坚持的梦想。可以说，《丑角爸爸》虽然说的是戏曲，讲的是亲情，但在现象背后却折射了改革开放以来人性情感的演变轨迹。扪对新兴国家出口比重也将大为提升心自问，当下某些“暴发户”们虽然获得了财富，却渐渐失去了人性本有的“真善美”。亲情疏远、人情冷漠、信仰缺失、欲望膨胀……《丑角爸爸》以时代巨变下坚守的丑角大美来反讽人性之丑，可谓来得及时， 来得振聋发聩。

同时，在这个“父母皆祸害”，“艺术论价卖”的娱乐时代，《丑角爸爸》也是在给社会打针，它就像一把插科打诨的刀子，猛不丁那么给你来一下，让社会疼一疼，醒一醒，也替老百姓把心里想说的话往外倒一倒。所谓大直若屈，大丑见美。人病了要医，风气坏了要整。《丑角爸爸》揭露出现实中的种种丑陋，尽管有阵痛，疗效却很显著。诚然赵青山大门乐队这样的大好人生活中少有，但他至少温暖了麻木冷漠的心，给疲于追逐的我们提供了这（1）钢筋样的启示：别走太快，我们需要停下来，等待灵魂赶上。